3月8日，为期40天的春运落下帷幕。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春运工作专班数据显示，今年春运公路累计发送旅客6.0亿人次，比2019年同期下降75.5%，比2020年同期下降50.2%。智慧出行综合服务平台“出行365”抽取的全国223个客运站样本数据显示，2021年春运40天公路旅客发送量比2019年春运下降47.6%，同比2020年春运增长32.3%。纵观春运数据不难发现，自疫情之后道路客运行业发展更为艰难。

       近日，深圳某客运站停止营业。这个运营27年的客运站曾经是不少来深建设者落脚的第一站，如今只剩公告栏里“因客运环境巨变，同时受疫情影响，亏损严重难以维持经营”的一行公示。近年来，受多重因素影响，因亏损而停止经营的客运站不在少数。

       变局之中开新局。去年《道路旅客运输及客运站管理规定》（简称新《客规》）修订，不少道路客运企业结合新形势寻求新突破。中共中央、国务院日前印发《国家综合立体交通网规划纲要》，提出了建设现代化高质量国家综合立体交通网的发展目标，道路客运作为衔接综合交通运输的“毛细血管”，在推进综合交通统筹融合发展的政策利好之下，能否抓准机遇及时转型？

       传统班线客运亟待升级

       疫情加速了传统客运企业的转型，但并不是倒逼企业转型的唯一因素。

       据有关部门统计，2013年以来，全国客运市场进入多种运输方式之间的综合竞争时代。2019年铁路、民航客运量同比分别增长8.4%、7.9%，旅客周转量分别增长4.0%、9.3%，而道路客运量下降4.8%、旅客周转量下降4.6%。2013年到2019年，道路旅客发送班次、运力投放、旅客发送量总体呈下降趋势。

       究其原因，长期以来，道路客运供给侧提供的主流服务方式是“固定线路、时间、站点、班次”的班线客运，这是运力供给不足时代的产物，解决的是仅仅是“走得了”的问题。它将城际道路客运出行切成“出发点到站”“站到站”“站到目的地”三段，没有充分发挥道路客运机动性强、灵活度高、覆盖面广的比较优势。

       随着互联网的快速发展和群众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，交通出行中“出发地到目的地”的一站式出行需求越来越迫切。原有的班线服务，已无法满足群众“走得好”“走得舒适”的需求。同时，网约车出行的出现满足了“点到点”的需求，轨道交通赢得时效和价格的优势，就连不合规的“黑车”也试图在多元化、个性化出行中分一杯羹。

       采访中，一位客运企业工作人员告诉记者：“传统客运行业作为城市的配套硬件，有其存在的必要性，不可能完全消失。”另外一位业内人士则说，许多客运站陆续退出市场，是因为其综合竞争力弱化，市场被瓜分后，“前浪就被后浪拍在沙滩上，不转型升级就等着被淘汰。”

       宋知颖 制图

       电子客票定制客运表现突出

       春运期间道路客运行情虽“惨淡”，但新《客规》鼓励发展的电子客票和定制客运表现突出。

       截至去年12月底，全国已有超过800个道路客运站开通电子客票服务。乘客在购票自助机或者移动终端购票后，凭电子凭证或购票时使用的有效身份证即可进站乘车，有些具备条件的客运站更是直接刷脸进站。在常态化疫情防控中，电子客票自助退改签、无接触进出站等优势充分体现。

       从“出行365”平台上看到，今年春运网上售票量虽比2019年下降17.8%，但同比2020年增长51.6%，春运开始当天购票比例高于往年，达到81.6%。越来越多的旅客选择网购这种无接触式购票方式。从购票人群看，21—30岁人群比例最高，占比为44%。从出行起讫点来看，跨省出行的比例仅占总发送量的12%，同比2020年的9%有一定增长，比疫情前2019年的20%有所降低，也反映出受疫情影响，出行半径缩短，更多人选择省内出行。

       新《客规》实施元年，定制客运业务呈井喷之势。春运期间，“出行365”平台定制客运业务量同比去年增长125%，是2019年的77倍。一位业内人士说：“定制客运迎合了当前群众更私密的出行需求，常态化疫情防控下群众更愿意‘量身定制’。所以今年定制客运受到了欢迎。”

       实际上，面对近年来客流量下滑严重的情况，客运企业大多把定制客运作为转型升级的重要手段。不少客运企业以需求导向为出发点，破除班车客运“四定”中的一个或者几个，满足需求侧多元化出行需求。定制客运通过移动互联网等信息技术，把需求侧的每一个个体和供给侧连接起来，进而利用乘用车为旅客提供“门到门”服务，或利用客车提供“点到点”服务。

       购买电子客票的乘客刷脸进站。郝凯供图

       一站式综合出行平台有望成行业升级抓手

       近日，江西省南昌市部分公交站台更新了城际出行客车候车点标志，旅客可就近选择站台乘坐相应线路的长途客车。江西都市城际公交有限公司生产经营部左炜茹介绍：“依托公交站台，我们设立了21个客车停靠点，以即停即走的方式开启新型道路客运模式，方便旅客就近乘车，缩短出行时间。”乘客可以在移动终端预约购票，或者在候车点直接扫二维码购票、查看车次信息等。驾驶员使用App终端也能通过语音播报了解各站点的上下客等信息。如此“一站多点”的服务，不仅节约了乘客出行的时间成本，也实现了公交站台等土地资源的充分合理利用。

       盛威时代科技集团高级副总裁胡兴华分析，未来7—9座“门到门”是定制客运的趋势，致力于融合城际“三段式出行”，但目前由于此业务增加了客运企业车辆、驾驶员等成本，精细化、互联网化运营要求也高，传统客企盈利困难。7座以上车辆的“多点到多点”定制专线，能让旅客就近点形成汇流，优化现有运力存量，成本与运营要求也相对较低。胡兴华强调，模式没有好坏之分，具体选取哪一种模式，要视各地某一线路的市场等实际情况确定。现阶段定制客运的初级阶段可能是“多点专线”。

       疫情期间定制客运受到群众欢迎。 郝凯供图

       一直以来，道路客运提供“最先和最后一公里”的服务，承担着衔接其他运输方式的重要作用。“如果说‘定制客运’是道路客运升级的主要突破口，那么体现‘出行即服务’理念的一站式综合出行平台则是行业升级的主要抓手。”在胡兴华看来，未来随着经济社会发展及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提升，公众多元化出行需求日益增长，出行服务也将多样化。当前道路客运存在业态多、市场化程度高、服务主体散、与不同运输方式之间的衔接协同和信息化程度不高等情况，道路客运行业打造一站式综合出行平台，实现综合运输体系中多种出行方式的聚合服务、新旧业态的融合发展，对于体现“出行即服务”理念，推动运输服务高质量发展，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。

       “盛威时代将在行业管理部门的指导下，继续致力于为传统道路客运企业进行信息化赋能，通过实现客运企业内部管理和外部业务的智能化，搭建覆盖班线、定制、包车等业务的一站式综合出行服务平台，帮助客运企业降本增效，为老百姓出行提供更多选项。”胡兴华说。